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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星君好逑之公主为农 > (165)菜霸

(165)菜霸

    面对剑拔弩张的婆媳,谢迊连忙上前,满脸的柔情,关心道“娘子有没有伤到,可弄疼了?”

    红盖头下的朱觐钥没有做声,微微摇头,隔着红纱,垂下眸,朝大堂右侧一面,潸然泪下。

    只因她瞧见谢迁的月白色靴子,这靴子与其他人的千层底、牛皮底鞋不一样,底子是橡胶做的,是以朱觐钥一眼便认出穿这鞋的主人了。暗道:若是今日的新郎官,是谢迁该多好。

    谢迊做书童整整七年,学得便是察言观色,朱觐钥虽被红盖头挡住,但他瞧其往谢迁那一侧流连数次扭头,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深吸一口气,压下不甘,侧过身,对着边亚煵,道“奶娘,天寒地冻,快下去换身衣裳吧!”

    听了这话,边亚煵一愣,她生的嫡亲儿子竟称呼自己为“奶娘”,将她划为奴仆一类。

    谢迊在众人瞧不到的角度,偷偷对着边亚煵使了个眼色,暗示这是“谢府”。

    边亚煵虽气愤,但也不得不退下,经过这一场闹剧,众人不禁替脾气软绵绵的谢迊叫屈,一个男儿做到这份上,真可谓之大丈夫,不仅对不守礼数的妻子,嘘寒问暖,关心备至,就连对身为奴婢的奶娘,都这般和善。

    谢迁陪在谢恩身侧,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禁冷笑不止,暗道:这才是谢迊的本性,为了前程,连生母都可以视为卑贱的奶娘。

    一旁的喜婆,立时,收回脸上的惊诧,也不等后面的平妻入门了,赶紧换上一张笑脸,大吼一声道“吓魔!”

    话落,喜婆将篮子里的五谷撒向朱觐钥,使其惊愕。

    迎娶新人入门,择官择花斗,盛五谷、豆、钱、彩果望门而撒,小儿争拾之,谓之“撒谷豆”,以压青阳煞耳。

    “一拜高堂……拜!”喜婆笑着高唱道。

    高扬的声音,拉回几人的心绪,众宾客也慢慢安静下来,见证这对新人正对着坐在高堂的谢恩、邹洁二人,深深弯腰下拜。

    谢府外院,程婽羽与凌婳蝶在另一喜婆的搀扶下,走出花轿。

    此二女的花轿,不能同朱觐钥一般,从正门入,按照礼法,平妻、贵妾、良妾等人,均从侧门进,其余贱妾、姬妾从后门、角门进府。

    这些非嫡妻的女子,不仅不能拜天地父母,嫁衣也不能着大红,只能穿类似正红之色,还要向正室敬茶,得到嫡妻认可,方可正式入府。

    但这些规矩,通通都架不住来特别“帮忙”程溁的关照,方才正是她,趁着众人不注意,在门坎石上涂了薄蜡,静待朱觐钥出丑。

    因她是女眷,为了避讳那些外男,自己不便观礼,但在后院,她可是从一品郡主,是最尊贵的女子,自是不闲事乱“好好”观礼。

    瞧着火候不够,便又将谢迊叫了出来,继续与其余三位拜堂,给朱觐钥添堵。

    顺着曲折的游廊,从石子甬路走过,走近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后,到达后宅,园中数座白石为栏的凉亭,以拱桥相连,白玉柱上挂着红纱,随风飘荡。

    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女眷们齐俱后花园小酌,言语欢畅,其乐融融。

    然而明眼人皆瞧出,坐在主座的溁仙郡主,同林淑清明里暗里的较量着,彼此之间没有一丝祖孙间的亲近之情,就连基本的寒暄也是敷衍,但只要稍微有点耳目的,打听出这程府往年恩怨后,也便不奇了。

    待谢迊忙完前院,走到内宅,已是落日时分,院中丫鬟挂上大红灯笼,点上花烛,同平妻程婽羽行三拜之礼。

    本来平妻进府,也属妾礼,无需拜堂,但架不住“热心”的程溁协助,说程婽羽虽为平妻,但却是堂堂程府义女,身份贵重,岂能不明媒正娶,拜天跪地,以天地为证……

    高堂上摆着一对空椅,并无谢恩与其妻邹洁,二位高堂坐临,但只要能给朱觐钥添堵,程溁便乐此不疲。

    鹿顶耳房内,程婽羽居中,左右跟着凌婳蝶与李晚歌,缓缓走来。

    随着喜婆的笑声,程婽羽走近,扑面而来的是一阵刺鼻的浓香,不禁令在场女眷,连打了几个喷嚏,其自幼学的是丫鬟礼仪,走路间自带一股卑微的气息。

    右侧的李晚歌,迈着款款小碎步,本是走地宫中女子最常用的莲步,但却因脚步细碎的不像样子,颇有些刻鹄不成尚类鹜,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模样。

    在场的女眷,可均是世家贵妇,名门贵女,通通皆是自幼受教养嬷嬷调教礼仪之人,一眼便瞧出李晚歌的刻意之态。

    再往左侧的凌婳蝶瞧去,盖头未摘,单瞧足间踩着,那绣金蝶的银红色锦鞋,便觉得教养不同,再看其步伐,每一步都恰到好处的走在一条直线上,不会多一分,更不会少一分,姿态优雅,仿若步步生莲。

    一通拜礼后,媒婆举上红托盘,谢迊拿过喜秤,轻轻一掀。

    登时,谢迊不由得呼吸一窒,不过不是被惊艳的,而是惊骇的。

    此时,程婽羽的脸竟是没有五官,一片焦黑,血肉模糊,谢迊不禁吓得倒退数步,待揉了揉眸子,再次睁开后,程婽羽竟又恢复了本来模样。

    其面上略施薄粉,长发挽起,红唇浅笑,佩戴着银质的凤冠霞帔,在红烛的映照下奕奕生辉,虽算不上是旷世美人,但也是娇俏的小家碧玉。

    飘忽不定的烛火下,所有人皆以为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对于谢迊的异样并未多想。

    但坐于首位的程溁,却将这一幕看个满眼,自从做了一年灵狐,程溁那叫一个耳聪目明。

    方才,在谢迊一愣神的功夫,一股腥臭的风袭来,那被掀开的红盖头下,露出一只浑身皮肤焦黑,五官扭曲,恐怖的厉鬼。

    那厉鬼口里面布满了尖尖的獠牙,疯狂的往她这里冲。

    不过还好,她手腕上的莲花佛珠,在那时释放出金色光芒,随着厉鬼的靠近,佛光越来越盛,最后一圈圈的梵文形成金盾,将她罩住,挡在自己身前。

    这会儿程溁发现刚刚的那一幕,似乎只有自己瞧见,众人根本未曾注意到,不由得冷汗直冒,强做镇定才没叫出声,心中盘算着趁早溜之。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在谢迊迎亲的路上也许遇上“白事儿”,传说中的“撞煞”,而这个煞最严重的便是红白冲撞。

    红煞,即红砂,俗话说得病犯红砂,必定见阎王;出行见红砂,出门不还家;起屋犯红砂,百日火烧家;嫁娶犯红砂,一女嫁三家……

    而这“红白双煞”属于喜阴之法,迎亲路途中遇见的亡人衣棺产生的死气,视为阴急之物,而花轿接亲视为喜极之物,两者相撞,顾明喜阴。自古便有红白喜神,丧见红,婚见白,大凶必死之说。

    当然,程溁也怀疑是李子龙,用禁术招来红煞对付自己,但这红煞一出,可不是区区一介道人能把控得了的,人冲了红煞,命若是不够硬,或是未能得到高人相助,这命铁定是没了的,但就算不死,至少也要掉去半条命。

    程溁可是惜命的很,不禁细思极恐,趁着开宴前,以更衣为借口,给藏身在暗处的卫凋等亲卫,悄然比了个撤离的手势。

    暗道:她这八字是不是有问题,要不为何时常遇邪、撞煞。待缓过这阵子,她定要请大师批回八字。

    她最怕这种邪门的东西了,可越怕便越撞,可她也爱金银啊,为何出门捡不到银子呢?

    随后,程溁偷偷溜走,准备去寻前院的谢迁一起逃遁。

    自从上月,自己差点将谢迁因灾星之名害得身败名裂,她就再也不多管他人之事了。

    明明是自己救的村民,阻止了朱觐钧的屠杀,事后被宁王反咬一口不说,就连那些被救的村民,也无一人替自己说话,一个个惧怕宁王骑兵的残暴,便不敢顾念自己的救命之恩。

    想到这里,程溁更是无心应酬,反正自己背上屠村的骂名,虱子多了,便不觉得痒了,大不了再添上个目中无人的名声。

    程溁一面思虑着,一面轻轻走出侧门,便在鹿顶凉亭后,往东转弯时。

    “溁仙郡主,万福金安!”疏榛扶着程婽羽,遥喊欲要遁走的程溁。

    随着这声呼唤,程溁心道不好,被发现了!

    心知无法离去,程溁不情愿的回首,淡淡瞧着来人,只见程婽羽正垂着眸,朝自己盈盈一拜。

    随即,程溁压住想拔腿就跑的心情,挺着腰身,将衣袖微收,神色一冷,问道“免礼,有何贵干?”

    程婽羽起身,娇笑道“程老夫人吩咐奴家请郡主入宴,没有您在,咱们不敢入席动筷。”

    程溁扫了一眼,垂首站在一侧的疏榛,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但听了亲卫队打探的消息,心知这才是只不可小觑的老狐狸,李莹不知有多少坏主意,都是这个奶娘出的。

    至于程婽羽,程溁虽从未见过这程府义女,但却没什么好感,本欲要拒绝,但想着疏榛不是个好相与的,万一与那新媳妇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或者寻个劳什子借口,讹在自己身上。

    待那时她便是有理也说不清,那般缠着自己,她又该如何抽身而去,且如今二人又同姓程,也算是堂姐妹。

    无奈下,程溁再次回到宴席,应下林淑清的鸿门宴。

    走过抄手游廊当中的穿堂,越过紫檀架屏风,但见台矶之下,几十个穿红着绿的婢女,整齐站成一队,正端着各色大食盒,菜品的香气四溢。

    “怎么还不上菜?饿死了小爷了!”

    程溁被这突兀的一声,唤回心神,好一番辨认,才识出这便是那程克勤的幺儿程堂,传说中的金陵第一纨绔,自幼被纵得好逞勇斗狠,日日无事生非,久而久之竟成了一方小霸,整日带着一群无赖横冲直撞,在金陵城中无人不惧。

    如今看也已十多岁的模样,却还同女眷混在一起,难道没人教他男女七岁不同席吗?

    程溁虽不在意与外男一同用膳,但却看程堂格外的不顺眼,尤其那股子溜里溜气看女眷的色样。

    想到这里,程溁寻到那人群中长袖善舞的林淑清,道“此处乃后宅女眷之所,为何会有男子入席?”

    登时,疏榛上前一步,笑道“回溁仙郡主的话,谢家夫人特邀与迪公子年纪相仿的堂公子,一同入内院女眷宴席,好有个可以说话的玩伴,省得形单影之。”

    邹洁虽是谢府女主人,但程溁还真不将邹洁放在眼里,但提到谢迪,她便想起英年早逝的谢选,那如阳光一样的温柔少年,忆起曾经身为县丞的谢恩,对自家的看顾。

    当下,程溁心头不禁一软,挥手道“罢了,开席吧!”

    程溁在这内宅中身份最为尊贵,自是安排在了主座。

    随着程溁一声令下,在清幽秀丽池馆水廊的戏台上,这才开唱牛郎织女、杨门女将等曲目。

    然而程堂哪里见得了,程溁这山村野丫头这般得脸,遂非要争抢着坐在主位上,喊话道“混账东西,哪个瞎眼的玩意,安排的席位!”

    程溁可没有替别人教育孩子的习惯,再说她才比程堂略长几岁,没必要替别人家父母宠孩子,学着谢迁的模样,脸色一沉,冷冷道“刮躁!”

    当下,程婽羽上前俯身行礼,请罪道“是奴家照顾不周,还请溁仙郡主海涵,莫要与个孩童计较才是。”

    程溁心道:一个区区平妻竟也敢替程堂出头,真将自己当程府之女,谢府儿媳了?为人这般不知深浅,定不会是凌婳蝶的对手。

    是以,程溁连个眼神都未给程婽羽,淡淡道“本郡主比程氏你口中的孩子,略长不上几载……”

    被疏榛抱着的谢迪,圆圆的婴儿肥小脸皱成一团,怯懦的打断程溁未完的话,道“溁姐姐!”

    谢迪虽是邹洁幺子,但也是程溁是看着出生的,更抱过这个白胖白胖的小娃儿,不愿给谢迪留下自己是母夜叉的印象,毕竟日后她也不打算再回余姚,说不定这辈子也见不到几面了。

    是以程溁微微摇头,道“适可而止,安静用膳吧!”

    随着话落,众人入席坐定,但见众人还未动筷,那程堂也不用公筷,围着膳桌边走边食,并且吃菜,像炒菜一样翻来覆去的扒拉,但凡是遇到有人与他同夹一道菜品时,便往菜里面吐口水。

    对于程堂这般无礼的举动,做得那是一个轻车熟路,一看便是做惯了的,作为祖母的林淑清,这样的溺爱与纵容,足矣毁掉孙子的一生,若是没有程府的积淀,有谁愿与这么个纨绔一起用膳,或结交?

    不过还好,程堂与她不挨着坐,程溁被红煞一惊,只觉得腹中饥饿难挨,刚欲要动碗筷。便被“横空出世”的筷子,抢去桌前盘中的菜品。

    程溁瘪瘪嘴,也不再数落这差得没救的纨绔子,无语地瞧着吃得热火朝天的程堂。

    程堂吧嗒着嘴儿,在菜盘子里翻翻捡捡,每块肉、菜都拨拉一遍,然后夹另外的东西入口,觉得不合口味又再吐出去。

    程溁看着恶心,不说出来憋屈,可说出来又显得自己矫情。

    随后,程堂剔着牙,斜楞眼儿瞧着程溁面前的菜品,嘬着牙花儿,道“溁堂姐儿,你不介意吧?”说着,不待程溁反应,便将其碗里的枸杞鱼翅汤中的鱼翅,一路滴着汤的捞进他嘴里。

    程溁根本没想到,有人会这般不要脸,遂没防备,一下子便被横空抢走鱼翅。她可是做过一年灵狐的,野兽护食是本能,程溁自然也不例外。

    这哪里还忍得了,程溁小白牙一呲,强压着性子,才没对程堂以牙相加,心里波涛汹涌,气愤到了极点,但依旧保持着闺仪,一副我与你不熟的表情,冷冷道“请称郡主!”

    程堂不以为然的咬着筷子,腾开手后,又将搭在丫鬟肩膀上的大氅一甩,但这一甩力度过大,大氅上的毛,正甩到程溁跟前,刚上的热汤之上。

    同时,程堂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示意程溁,小爷就是瞧你不爽,一个狗屁郡主能拿他怎样?

    “哗啦啦!”数只瓷盘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但一旁的程堂,却笑得更欢了。

    另一侧,林淑清‘一句娃儿还小,不懂事,多担待!’还未道出口,便发现谢迪被摔碎的瓷盘片崩起来,弹得直哭叫。

    此刻,众人这才看明白,那膳桌后放着两对一人高的大花瓶,方才谢迪被碎瓷片弹到脸颊,本能的躲碎瓷片,从而撞倒大花瓶,深深扎进皮肉,刺入谢迪的臀部内侧,鲜血猛然涌出,身下流出大片的鲜血。

    谢迪可是如今谢府唯一正统的嫡系血脉,伤的那一处若是重了,待其长大后,可就无法繁衍子嗣了!

    这还了得,立时,程堂也吓坏了,就算他是贵客,可若伤了谢迪这支谢氏嫡脉,定会被追究自己的罪过,眼下可不是他父亲程克勤能罩得住的,眼神一阵闪烁,趁着众人还在未曾反应过来时,偷溜出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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