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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星君好逑之公主为农 > (163)贵妃痛

(163)贵妃痛

    余姚县城。

    街头闹市人山人海,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街上的人们摩肩接踵,叫卖声,讨价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死里逃生被救出的一干村民,跟在朱觐钧的队伍里去县衙录口供,穿过赶集的人流,人头攒动的闹市。

    谢迊瞧着时机刚好,悄然间对着八坡村的几人,暗暗使了个眼色。

    当下,边石榴会意,拉着牛招娣的手,劝道“家没了不要紧,只要人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顿时,牛招娣痛哭流涕,仰天长啸道“奴家不是哭那被火舌舔舐过破败的家,而是因感动落泪,感动那亚元老爷与宁王世子爷,在三天三夜里,不眠不休奋力救火之举,倘若没有宁王骑兵,咱们可怎么活啊!”

    边石榴笑得一脸谄媚,奉承道“幸亏亚煵姐生了个好儿子,不因要成为郡马爷,便看不上咱们庄户人家,就连二郡主还念着村民的好,竟亲自带领家丁来救火。”

    边亚煵强压制住内心的喜意,掩面轻笑,道“别这般说,这都是小迊该做的,哎!这好好的村子,怎么就着了火呢?”

    边石榴情绪激动,高声道“还不是因那谢迁,虽如今他中了解元,但别忘了,他可是灾星,生于毒月毒日的棺材子,其本身就是带着霉运的,回来便克咱一方水土!”

    李仲田连连点头,大喝道“没错都怪那灾星,带着霉运,先患上肺痨,又将咱村子害得化为灰烬!”

    与此同时,谢迦从人群中走来,怒吼道“都怪溁仙郡主心狠手辣,一言不合便屠村,害得咱们无家可归!”

    李铁蛋也从人群中钻出来,道“对!都怪溁仙郡主,就是她带亲卫队屠的村子,害得咱们家破人亡!”

    数个被谢迁等人救出的百姓,听着边亚煵一干人等颠倒黑白是话,是敢怒不敢言,他们已经数次死里逃生了,眼前的铁骑手里握着的长刀,还沾着人血,他们欲要苟且偷生,唯有默不作声,才能保命。

    渐渐的,周遭百姓越聚越多,不断从四面八方涌来,围着的人摩肩接踵,听着投毒、屠村、放火等骇人听闻之事。

    众人十分气愤,个个怒得义愤填膺,很快便将二郡主朱觐钥与其准驸马谢迊,率送嫁家仆英勇救火的故事传扬开来。

    而曾经一省荣耀的解元郎谢迁,转瞬间,成了人人喊打的灾星,其非谢府嫡长子的身份也被公之于众。当然,同灾星之名一起传开的,还有程溁残忍无情大肆屠村之事。

    一月后,燕京,紫禁城,御花园。

    清澈见底的湖水,一只只红锦鲤游过,芳花生长在嫩草丛,同绿树相称下眩人眼目,朵朵争艳,棵棵斗奇。从假山上向下眺望,满眼皆是闪耀着金黄色琉璃瓦的屋顶,同望不到尽头的红墙。

    头戴龙凤宝珠步摇的万贵妃,手持一只大红牡丹,倚坐在凉亭观红鲤,闲情中带着一丝淡漠。

    美眸轻扫一眼,正剥水晶葡萄喂给赤灵狐的汪直,淡淡道“佛说,忘忧河映射出的,便是人世间的喜怒哀乐,这湖像不像那忘忧河,映着汪大总管的愁容?”

    汪直虽照顾着赤灵狐,但却时不时的向万贵妃处眺望,听闻此话,微微蹙眉,道“人家溁仙郡主可是纯善之人,却被这般诬陷,奴才心中不平。”

    万贵妃心中虽也有一丝同情程溁、谢迁,二人的遭遇,但世上可怜人何其多?又哪里轮的上她来操心。

    是以微微摇头,道“世上不是任何事,坚持便会成功,也没什么公平,更不会每个人都会那么幸运,努力就会有所收获。溁仙比起那些人或事,已好上太多,毕竟屠村之事已被圣人说成瘟疫,粉饰过去。”

    汪直心知,成化帝是为了给万贵妃颜面,才这般行事,但其最是信奉玄学,得知谢迁生于毒月毒日,已是多有忌讳,若不是看在曾经进贡宝书的心意上。

    雷霆之怒下,不说谢迁不能参考会试,还会直接革除已有功名,若不能彻底化解,在成化帝心里,谢迁也只能止步于举子之身。待那时,谢迁连做个山野农夫的资格都没有,毕竟有林淑清等人在旁虎视眈眈。

    心思百转后,汪直道“娘娘便不能看在谢迁才高八斗的份上出手相助?这可是万里无一的人才,娘娘不是最信佛,最善良的?”

    万贵妃经历了太多人和事,心中早已看淡人世间的沧海桑田。

    其面色不变,依旧一派淡然,道“万事皆有因果,你可知都为定数,如上世恶人今世还债,你却帮之,一阻其还债,二有违天意。例如农人怀蛇,或许蛇本该入轮回,却破蛇结束这世之苦,真善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一个‘悟’字,送给汪大总管。”

    汪直心知万贵妃有多淡漠,也懒得再招惹朝中大臣,但谢迁是他汪直的兄弟,他怎能坐视不理,猛然,汪直瞧着正叹气的赤灵狐,心思一动。

    当下,抱着程宽化作的赤狐,挥动着小爪子,如唱双簧一般,打趣道“娘娘万福,人家小宽可是溁仙郡主割爱,献给您的,如此小宽才能过着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咱可不能忘恩负义哟!”

    赤灵狐看出汪直的用意,配合着一开一合着小嘴,一面开口,一面摇着尾巴,说不出的讨喜。

    万贵妃听了不仅没有怪罪汪直的无礼,反而瞧着憨态可掬的赤灵狐,笑道“呵呵!这宫中除了圣上,也没人敢于本宫这般闲聊了!”

    汪直觉得高冷的赤灵狐难得这般配合,赶紧喂了它一颗水晶葡萄,道“奴才说的是事实,自从这万小宽帮娘娘找出膳食中被人投毒的饮食,那地位是节节攀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宫中是‘作威作福’,吃香的,喝辣的。凭心而论,奴才着实羡慕。”

    万贵妃秀眉一挑,问道“照你这般说,这万小宽比你汪大总管,还畅享?”

    不待汪直回话,其怀中的赤灵狐,仿若听懂了万贵妃的称赞,配合的点点小脑袋,暗道:小宽的日子,就是比汪总管过得还舒坦,毕竟它也算汪直的小主子,谁让它姓万。

    瞧着这般景象,汪直一脸委屈,道“奴才哪能同万小宽比,毕竟人家跟着娘娘姓,赤灵狐又是可遇不可求的灵物,但如奴才这般忠心耿耿,想要为娘娘做事的人,街上到处都是。”

    万贵妃没有搭理卖乖的汪直,瞧着赤灵狐,道“小宽说说,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汪大总管,是不是也学会拍马屁了?”

    赤灵狐多高冷啊,虽被墨漪将程宽的魂魄放入灵体之中,但曾经悲怆的记忆,令如今得宠的万小宽,依旧没有一丝宠物该有的自觉性,日常不说既被汪直宠着,又有万贵妃撑腰,在宫中肆无忌惮,同汪直出去更是一大小号,一个赛似一个清高。

    这时万小宽想着自己曾伤害程溁的事,不禁心存愧疚,一改高冷,小爪子一蹬,直接从汪直怀中跳到万贵妃怀里,使出浑身解数,撒娇打滚的耍宝,将万贵妃哄得是开怀大笑。

    “为夫许久都未曾听过贞儿爽朗的笑声了,还是万小宽有办法,比为夫有用!”一身常服便装的成化帝,摒退左右,脚步轻轻的走来道。

    当下,万贵妃双手叉轻握拳,弯膝微微下蹲行万福礼,微微低头,道“臣妾给圣上请安,圣上万福金安。”

    汪直行跪礼,恭敬道“奴才给圣上请安,吾皇万岁万万岁!”

    成化帝上前跨了一大步,急忙扶起万贵妃,道“这里又没外人,你俩少装模作样的,快免礼吧!为夫着实喜欢贞儿肆无忌惮的娇笑,可不愿又恢复了往日,那冷冰冰模样。”

    汪直瞧着时机正好,悄然给赤灵狐使了个眼色,一人一狐的默契,配合得那是亲密无间。

    当下,万小宽一双狐眸睁得圆圆的,炯炯有神,两只前爪子挨在一起,点着毛茸茸的小脑袋,做出作揖态,祈求万贵妃帮谢迁求情,说不出的可怜。

    这时万贵妃捏住那赤灵狐正挠自己的小爪子,道“臣妾心中有些事不吐不快,只是不知当不当讲……”

    成化帝将淘气的赤灵狐提溜起来,摸着柔软水滑的毛,笑道“咱们夫妻间有什么不当说的,汪直也是咱们一起从小看到大的,算不得外人,没什么不可说的。”

    万贵妃红着眼眶,道“只是忽然想起天顺六年,七月十五日的月圆之夜,臣妾产下咱们的长女,却被一个黑衣人盗走,贞儿眼睁睁的,看着咱们小小一团儿的女儿,被抢走,却追不上……”

    成化帝想起未曾谋面的女儿,不禁湿润了眸子,愧疚道“是为夫不好,没能保护好你们母女,还害得贞儿因此没做好月子,从而伤了身子,就连咱们多年后的长子,都因此而体弱夭折。”

    万贵妃含泪摇头,道“不,是臣妾不争气,偏偏选在七月十五中元节,生下咱们的女儿。”

    成化帝连连摆手,劝慰道“莫要乱说,那马车从燕京到金陵千里颠簸,贞儿习惯多思,身子骨又一直不好,哪里会受得住,日夜赶路这份罪!

    皇祖母早就容不下咱们的情谊,欲要在途中,贞儿产子后去母留子,也幸亏那黑衣人不忍杀害贞儿,否则为夫怕也要随你们娘俩一起去了。”

    万贵妃咬着牙,抿唇道“虽未杀贞儿,但臣妾依旧恨那黑衣人,恨之入骨,骨肉分离的痛,比杀了臣妾还痛!”

    成化帝将万贵妃拢在怀间,轻轻的帮其拭泪,劝道“为夫懂,为夫都懂,朕要将他凌迟处死、挫骨扬灰!”

    转过头,对着汪直,脸色一沉,继续道“汪直,朕让你查的黑衣人来历,可查出来了?”

    汪直再次跪下,垂头盯着龙鞋,道“奴才不敢说!”

    成化帝抬手将衣袍一抖,瞬间,帝王的威严便释放出来,道“说,恕你无罪!”

    汪直依旧跪在汉白玉地面上,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是用叙述事实的语气,简述道“经奴才多方探查,查出孝恭孙太皇太后早年,曾救过一名上过战场的伤兵,此人后来更名改姓为谢剡,其乃武学奇才,后感念救命之恩,成了孙府的家丁。

    但在太皇太后入宫之时,便放谢剡离开,回到家乡,娶妻生子,但恰恰天顺六年六月末时,此人秘密入燕京,不仅悄悄进了宫,还见了病重的太皇太后一面,其后谢剡一家老小全部投河自尽,但皆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犹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成化帝手指敲击着玉桌,回忆着地图,道“金蝉脱壳?剡……剡……为夫记得两浙一带,有条名为剡溪的水流,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稍后让汪直在两浙,再继续寻,去曾经住的原地、原村去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谢剡挖出来。”

    听了这话,汪直的眸子里快速闪过一道异色,恭敬道“是,奴才遵旨!”

    暗道:倘若他没查错的话,谢迁的祖父便姓谢名剡。他已查到其祖父与那黑衣人有太多的相似处,十成有九是同一人,眼瞧着纸包不住火,被梁芳挖出蛛丝马迹,但如今看来朱觐钧烧的那把火,虽生灵涂炭,但也不是无一益处。

    一旁的万贵妃,早就听汪直挑挑拣拣的禀明过,是以这次并未有首次的冲击大,但依旧心痛得泣不成声,哽咽道“这谢剡一听便非善类,剡木为楫的剡,其对孙家忠心耿耿,武功有成,且又与孙家没有大牵扯,最适合做杀手不过了,皇家当真是容不下咱们的女儿。”

    在成化帝心中,万贵妃就没有错的时候,连连称是,道“可不是,这些妇人真是鼠目寸光,不就是中元节吗?吾大明江山,又岂会因一个七月十五生的公主,便毁于一旦!”

    万贵妃循序渐进的引入主题,冷笑道“何止是妇人,满朝文武依旧如此,远的且不说,单说那解元谢迁,非要说是什么毒月毒日的灾星,要革除功名永不录用,否则影响国运!”

    此时,成化帝断然忘了,自己曾也同样忌讳灾星之名,拍桌而起,脸色一冷,道“区区一小小解元,还能影响国运,这群酸儒,愚昧!”

    万贵妃满目怅然,道“古人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成化帝心虚的瞧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腰板挺直的汪直,问道“贞儿说得极是,汪直以为呢?”

    汪直瞧着成化帝心情平静了些,也恢复了往日的性情,自顾自的起身,佯装抱怨,道“回圣上的话,奴才以为民间这般传说,定是有人背后操纵,只因谢迁战倭寇一事功绩太大,风头太盛,便招致了朝中有心人的忌惮、陷害,人家谢迁真是无妄之灾,奴才都替他叫屈呐!”

    成化帝听后心头一松,打趣道“你还年轻,哪知朝中复杂,人心险恶。那谢迁毕竟是万人辟易的文武全才,倘若不能成为一路人,便是日后劲敌,不趁着其羽翼未丰时除掉,还等着养肥了留着过年不成?”

    登时,万贵妃露出女儿般的娇羞,眸光中满是崇拜,称赞道“夫君乃千古明君,明君自会有贤臣辅佐,才不会与他们一般见识少寡。正可谓,家里万金送外狼啊!”

    对于万贵妃的赞美,成化帝很是受用,笑得是见嘴不见眼,连连点头,道“贞儿说的极是,他们不过是嫉妒人家的学识,再说那谢迁已入了族谱,是谢府嫡长子,生生改了八字,将生辰日加了八岁,已不再是毒月毒日生的灾星,那群酸儒嫉妒年轻有为也好,还是为他人做刀也罢,通通都是无用功!”

    万贵妃攥紧手中的帕子,眸中闪过一丝期许,道“希望咱们的女儿,不要像钦天监说的那般,虽被人救走,却活不过五岁,也能如谢迁这般柳暗花明遇贵人。”

    成化帝点点头,语气中十分肯定,道“听那劳什子钦天监打的妄语,贞儿不是说产女那日,连续梦到百花盛开,一齐绽放,庆贺百花仙子降世,诸天神佛通通都来贺喜嘛?

    再说为夫乃天子,自是洪福齐天,咱们的女儿定也是福泽深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定被好心人救走后,宠得成颗掌上明珠,比咱们的日子,过得还舒坦呢!”

    万贵妃忆起梦中之事,不禁掩面轻笑,道“夫君说得极是,咱们的女儿定也像她父亲这般嘴甜讨喜,花见花开的。”

    汪直瞧着万贵妃化解了,谢迁眼前堪忧的危机,算是将提着的心放下,暗道:阴谋诡计都是浮云,只要站在权利的制高点驾驭时势,便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没有必要为了自己卑贱的出身,生辰八字的不吉,从而总是耿耿于怀,走不出来,重理而轻时势,反而本末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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