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字:
关灯 护眼
笔趣阁 > 星君好逑之公主为农 > (160)涂炭

(160)涂炭

    群山纠纷,黯兮惨悴,风悲日曛,蓬断草枯,凛若霜晨,鸟飞不下,兽铤亡群……

    朱觐钥恼羞成怒,再也忍不住气,急忙从马车上跑下来,同时口中谩骂,道“本郡主告诉你程溁,别给脸不要脸,竟敢质问我堂堂世子哥!你……”

    话落,朱觐钥瞧见谢迁投过来的冷眸,怒目圆睁顿变娇羞委婉,掩面轻笑,道“呵呵!猜你个乡野村姑,也不懂什么是世子,本郡主告诉你吧,我大哥便是来日的宁王!”

    程溁不以为然,嗤笑一声,道“呵呵,真是丑人多作怪!”

    朱觐钥最引以为傲的事,便是自己的娇容,听闻程溁骂她丑,气得直跺脚,大喝道“贱人,竟敢说本郡主丑!”

    程溁掏了掏耳朵,说着反话,嘲讽道“您了,终于明白了,反应够快啊!”

    话落,程溁用瞧傻子的眼神,轻瞥朱觐钥一眼,理直气壮,道“本郡主乃是圣人亲封的从一品郡主,既有封号,又有封地,敢问您的封号是什么,封地又在何处?

    莫要因是皇姓,亲王子嗣之称谓,便给自己按上郡主的名号,长得丑也就罢了,竟连丁点儿礼数也不懂,呵呵!无知者无畏。”

    朱觐钥自幼便是金枝玉叶,这是首次被人骂,心中颇为不能接受,指着程溁,语无伦次的辩解,道“荒谬!父王说人得时势,说的理,才是理,不得势时,有理也是没理,我皇族朱姓便是天底下的王法,是以就算是屠村,也无妨,至于你这个多管闲事的外姓人,还是滚一边去吧!”

    与此同时,准郡马谢迊缓缓从马车上下来,理了理衣裳,道“见过世子爷、见过郡主。”

    程溁定神一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骇道“谢迊你身为一省亚元,竟坐视不理宁王世子屠村,当你的面,残杀那些看你长大……寄予厚望的乡亲?”

    谢迊走到谢迁身侧,瑞凤眼微眯,低声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转过头,对着程溁,继续道“溁仙郡主请记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说着,谢迊不再理会面露惊色的程溁,手中做了个请的动作,将朱家两兄妹请到角落里,说起悄悄话。

    谢迁瞅着程溁气得小脸通红,低声安慰道“且看谢迊,又使何种损招吧!”

    谢迁同谢迊自幼一起长大,深知在其心中,除了功名利禄,其余一概事与人,皆是无足轻重,但越是这类人,便越是不可小觑,只因谢迊能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不惜一切代价。

    不远处,山脚下,谢迊望着远处遮天蔽日的山火,浅笑道“这溁仙郡主与谢迁是从八坡村方向而来,说不准,已染病!”

    当心,朱觐钥连连点头,赞同道“对,程溁定染了病,咱们烧死她!”

    忽然远远瞅见丰神俊朗的谢迁,正瞧过来,目露不舍,继续道“只是那谢迁倒是个人才,若是能为世子哥哥可用……”

    程溁自从做过一年灵狐,耳力、嗅觉等五感皆是灵敏不少,自是将这三人的嘀咕,听进耳,立时,悄悄给谢迁使了个眼色。

    本就勤学苦练的谢迁,自从食过并蒂灵果,内力已是深不可测,同样也将这三人的商讨听到,正欲要挟持朱觐钧,但瞧着程溁给自己使眼色,虽不知小姑娘要做什么,但自是要配合。

    程溁迈着稳稳的步子上前,衣裳虽沾满灰尘,但面上端庄非常。

    在众人还不知这溁仙郡主,要做何之时,程溁猛然上前,紧紧扣住朱觐钥的腰,随后将其逼到树下。

    朱觐钥欲要推开程溁,便在这时,程溁忽然踮起脚尖,用自己冰冷而又柔软的樱唇,堵住了朱觐钥那性感红唇。

    瞬间,朱觐钥从惊呆中,慢慢缓过劲来,不停拍打程溁的肩膀。

    但养尊处优的金枝玉叶能有多大力气,对于“散养”的程溁,不过是挠痒痒,就这样程溁在大庭广众之下,又连续强吻了几口朱觐钥的额头、脸颊……

    吻毕,程溁往地上啐上一口,从袖兜里摸出帕子,不紧不慢的擦了擦嘴,嘴角勾起道一抹狡黠,道“呵呵,本郡主若是染了病,那朱觐钥也同样染了!”

    话落,程溁趁着众人还未来及反应,得意的扫了朱觐钧一眼,随后疾步躲到谢迁身后。

    朱觐钥气得脸色铁青,抹了一把脸上残留的口水,美目圆睁,怒吼道“程溁!”

    此声高吼不停的回荡在山林之间。

    众人惊呆的瞧着,程溁由从容的淑女,转换为一个女流氓。

    唯独谢迁瞅着古灵精怪的程溁,依旧满眸的宠溺,觉得处处皆是完美无瑕,生动讨喜。

    朱觐钥不停的擦脸,将脸擦得都快掉皮了,但依旧堵心的要死,随即将身旁一骑兵的刀抽出,欲要往程溁身上砍去。

    朱觐钧不由得扶额儿,压下心悸,将思路重新理了理,心知宫中的万贞儿有多得宠,遂无奈下,拉住朱觐钥,将其手腕反拧,利落夺下尖刀,劝道“好了,好了,觐钥不要胡闹!”

    朱觐钥只觉得肺都快气炸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怒吼道“本郡主胡闹?世子哥哥你眼瞎了不成?”

    当下,朱觐钧令随士,将朱觐钥强行关进马车。

    转过头,对着程溁,大袖一甩,单手负后,昂首道“这火势汹涌也并非本世子所愿,如今这滔天火势,靠仅有的小河水来灭,已是杯水车薪,也唯有这般烧着……”

    侧过身子,瞥了一眼程溁,继续道“不然,溁仙郡主可有法子?”

    程溁望着漫天的浓烟,焦急道“本郡主人单力薄,如何着手?这可是世子造下的祸事,难道不应全力以赴的救火!”

    朱觐钧两手一摊,微微摇头,道“这会儿根本没有充足的水,如何救这滔天恶火?”

    轻扫一眼谢迁,继续道“面对此火情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溁仙郡主不防尽力一试,这些骑兵侍卫,全凭溁仙郡主吩咐。”

    无奈下,程溁令骑兵放心手中的屠刀,将村民转移到安全位置。

    但残存的村民们本就对官兵有种本能的畏惧,方才又险险被这些骑兵斩杀,早已吓得心胆俱颤,哪里还有辨别的能力?

    再说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破家值万贯的思想,早已是根深蒂固,又怎会听从,程溁这个穿得脏兮兮小丫头的安排?

    不顾财产,只自己保命撤离,眼下这些村民是万万做不到的。

    村民们瞧着骑兵不再杀人,根本不顾程溁的劝说,均都跌跌撞撞跑回家,抢夺大火中家里的财物。

    众骑兵本就是朱觐钧的人,察觉自家主子的意思,自是应付差事,这会儿更是事不关己,两手一摊,在旁边看程溁的笑话。

    谢迁见阻拦不住,急呼着让村民先将衣裳沾湿。

    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村民眼看着自己的家在大火中燃烧,更是顾不得沾湿衣裳,便狂乱的跑回家。

    木制的房屋本就易燃,借着风势,火焰势不可挡的延伸着。

    谢迁带着程溁撤离到上风口,火烧不到的安全之处。

    程溁擦去泪痕,强作镇静,道“世子,还请您将骑兵分为两队,一队用沙土掩埋火焰,另一队沿着这条小河挖隔离带,将正在燃烧的村落,同那些周围还未燃烧的村庄隔离开。”

    朱觐钥扒着车窗,远远叫骂道“本郡主只听闻过用水灭火,可从未听过用沙土灭火的,还挖劳什子隔离带,真是闻所未闻,你个山野村姑!”

    程溁心知此时是用得上朱觐钧的时候,遂勉为其难的解释,道“用湿麻袋、湿棉被、黄沙……难燃物覆盖在火焰上,已燃物被封闭起可以将火与空气隔离开,没有了空气,燃烧便会停止。

    若将靠近火源处的可燃物搬走,拆除接近火源的易燃树木,便没了可燃物,也可降低其起火点的温度,使其避免形成新的着火点,这些法子均可灭火。”

    朱觐钧不同于养在深闺的朱觐钥见识短浅,稍微一思虑,便知程溁说的法子,虽奇特些,但却可行,急忙下令让骑兵动手。

    就在这时,忽然间风变急转大,狂风呼啸而起,一大团,一大团的火焰,被飓风高高抛向天空,飞越丈宽的小河,狠狠砸向对岸的树林,原本仅蔓延到后山的山火,就这样点燃了相邻的东山、北山。

    山火继续以“飞越”的姿态,在山林中肆虐,顷刻间,变成了一片火海,一发不可收拾。

    村中大多是木头结构的土坯房,一烧便连成一串,无数刚刚回家强救财物的人,埋葬在大火之中。

    “火火...火火...火救命!’’

    “好疼啊,烧的好疼!”

    “啊,我的胳膊,好痛!早知便听那小丫头的话了,真是悔之晚矣……”

    但闻,百千人大呼,百千儿哭,百千鸡鸣犬吠,房屋的崩倒之声,噼里啪啦的火爆声,百千齐作,曳屋许许声。

    十七年前,十里八村的一干村民,共同在谢老爷子面前立下的毒誓,回荡在众人耳边:“吾等为报谢剡救命之恩,感念荣卿渡之善行。

    虽谢迁生于毒月毒日,为村中灾星。

    但只要其不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吾等,绝不可动杀心,生歹念。

    否则苍天不佑,终不得好死,并尸骨无存,永堕阿鼻地狱!”

    群山纠纷,黯兮惨悴,风悲日曛,蓬断草枯,凛若霜晨,鸟飞不下,兽铤亡群。

    慢慢地,求救的声音,越来越弱。

    望着火海,那些舍命不舍财,在火中挣扎回去的身影。程溁不禁悲痛欲绝,但她必须振作,唯有自己冷静下来,才能多救一些村民。

    程溁卑微的望着朱觐钧,请求道“还请世子令骑兵快些挖隔离带,挖得宽些,好隔开风。”

    朱觐钧昂首望着滔天的火海,心中不禁发怵,他本欲要放火后,便立时离开。

    哼!敢问这世间有谁杀人放火后,还留在该处的?若不是心中忌惮万贞儿,他堂堂宁王世子爷,又怎么与这卑贱的村姑郡主纠缠。

    当下,朱觐钧拱手,厉色拒绝,道“这火……本世子无能为力,还请溁仙郡主另请高明。”

    哒、哒、哒!”一阵马蹄急踏的声音传来,马蹄快得已看不清蹄子着地,嘚嘚敲击着地面,溅起阵阵沙雾,犹如腾云驾雾而至。

    不是溁仙郡主的亲卫,又是谁?

    昨日,卫凌、卫冶本欲要找余姚新上任的县丞黑濯,却发现黑濯、谢家,均与林淑清沆瀣一气,并布下天罗地网,欲将二人灭口。

    原来谢氏一族早已放弃谢迁,选择支持成为皇家准郡马的谢迊。

    二人同轮番上阵的上千侍卫对敌,差距太过悬殊,二人不禁被一边倒地压制,虽毫无任何胜算,但幸好乌漩、乌澞,二马乃是旷世宝马,林淑清做梦都想重新据为己有,遂不舍杀之,这才给二人留下喘息之机。

    从白昼直战到深夜,二人早已是疲惫不堪,垂死挣扎。

    恰巧这时,卫凋赶到,暗中撒下摔炮迷药,二人这才侥幸得以脱身。

    三人一齐策马绕过余姚县城,撑船顺着舜江而下,至东山沟壑,到达大悲院码头上岸后,在峡谷处,再次遭遇埋已久的大量伏兵。

    东西两方与后方,同遭围堵。

    与此同时,但见八坡村方向冒着漫天的浓烟,众人担心程溁有难,遂卫冶率一百亲卫以寡敌众,凭借鸳鸯阵拦截追兵,卫凌二人则率领余下众亲卫队突围。

    铁骑飞扬,烟尘四起,众人往废墟般的八坡村赶来。

    一日一夜不眠不休的乌漩,不见丝毫疲惫,发出一声嘶鸣,同程溁打着招呼。

    卫凌利落下马,单膝跪地,道“郡主!属下来迟,罪该万死!”

    程溁犹如看到亲人,激动的哽咽,道“不迟,不迟,刚刚好,快快请起。”

    卫凋骑着乌澞紧随其后,马不停蹄的赶到。

    乌澞灵性非常,偷瞄了一眼朱觐钧,鼻中打出一个响鼾,对着朱觐钧“噗!”的一声,喷出鼻涕口水,随后,点着马头向程溁凑过去,对着主人示好,求赞赏着。

    卫凋方才从战场上下来,血气未消,奋勇道“属下已将投石器、弓箭等带来,谁惹郡主不高兴,咱也不必客气!”

    话落,卫凋便欲对朱觐钧冲杀过去。

    卫凌瞧其欲要擒拿宁王世子的苗头,急忙将卫凋手臂紧紧攥住,往相反的方向拉去,低声劝道“莫要让郡主难做。”

    朱觐钧抿唇,不发一语,目光灼灼的望着来人,心中已是热血澎湃,哪里闻到半分卫凋的挑衅。

    眼前来兵不正是传说中,仅已五百铁血男儿,便一举歼灭一万二千余人的倭寇,所向披靡的溁仙郡主亲卫队。

    倭寇有多难打,身为江西豫章的宁王世子,又怎会不知?

    但仅仅是那男儿铁血,盖世的武功,还不足以令他堂堂宁王世子羡慕,乃是嫉妒,他眼热的是那赤肝丹心。

    他深知这五百亲卫队有多忠心耿耿,跟着程溁这所谓的郡主上刀山下火海,不仅连月俸都没有,就连去勾栏院消遣都不准。

    甚至还要靠自己谋生,补贴给程溁,美其名曰为郡主替属下理财。

    哼!他真是想不透,为何这些铁血丹心的汉子,会效忠这么个吝啬的村姑。

    谢迁上前一步,望着杀气腾腾的众亲卫,冷声问道“卫冶那队人马呢?”

    卫凋抬手抹了一把脸上染血的汗水,恭敬道“回迁公子,咱们遇上伏兵了!”

    听了这话,程溁瞳孔瞬间放大,心急如焚,暗道:原来竟是这样,难怪去官府报官,却招来伤痕累累的亲卫队。

    一旁的谢迁,脸上挂着一抹浅笑,袖下的手,悄然在身后比了个保护的手势。

    瞬间,谢迁身形一闪,极快的提剑过去,足间几下轻点,犹如化成一道幻影,窜至欲要上马撤离的朱觐钧身侧。

    随后而至的郡主亲卫队,早就与谢迁生成无比契合的默契,不说手势,只要一个眼神,便可揣摩知谢迁下的是何种命令,只因程溁是谢迁的心头宝,其欲要行动时,自是让众人保护好程溁。

    登时,众亲卫瞧着谢迁的手势,一一迅速拔刀,由方阵化成米子阵,将程溁安置在阵心,护得是密不透风。

    猛然,朱觐钧右手被擒住,只觉得手腕被反向一拧,谢迁便夺下自己手中佩剑,几乎同时,就被其冒着寒光的剑锋,架到脖颈。

    不过转眼之间,谢迁在宁王众骑兵还未做出任何反应之时,便已将朱觐钧擒住。

    谢迁望着才刚刚拔刀的宁王的骑兵,不见喜怒的淡淡一笑,双眸间不见丝毫的温度,低声道“那些伏兵是宁王的人吧?叫他们退下。”其语气中没有一丝威胁,却冷得令人窒息。

    朱觐钧欲跨骑马背,还保持着上马姿势,脸上挂着一丝不堪,问道“想不到那传说中……品行俱佳的病秧子解元郎,不仅是武功奇高,竟连人品也如此卑劣,看来传言不可尽信。”

    </p>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内容有问题?点击>>>邮件反馈
热门推荐
他们越反对,越是说明我做对了 万倍返还徒弟筑基我直接成仙 繁衍计划 匆匆那年2 丛林战神 华娱璀璨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