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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星君好逑之公主为农 > (136)蹭饭

(136)蹭饭

    五日后,锦鲤楼门前,大树下。

    一身丫鬟打扮的程溁,排在众人最前,举着方才求来的灵签,道“大师,我求的是财,问在明日能不能讨要来账!”

    坐在案子后的青衣道人,眯着眸子,念道“拨云见日,君子出线。贵人荐举,苦恼摆开。”

    程溁顿时眸子一亮,笑问道“苦恼都摆开了,是不是便说,我这银子就能要来了?”

    道人一派云淡风轻,瞅了瞅后面的客人,道“若自心宽,自有宽心之计。若逢高人,自有超然妙招!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小姑娘您后面还排着很多施主,速速将卦钱添了,便让让吧!”

    程溁的小肉手不情愿地从荷包里摸了十个铜板,递了过去,道“好吧!”

    后面一群顾盼生辉的烟花女子,涌了过来,没有给一身穷酸样的程溁,一个多余眼神,自顾自的闲聊道。

    身着青色纱衣的寻羽,用团扇捂着嘴,笑问道“姐妹们听说了吗?亚元郎谢迊竟在鹿鸣宴上……跟经魁程廷珙的书童那个了!”

    一旁身着绯红色长裙的杉羽,眸凝秋水般的眨了眨眸子,低声道“稍微听了一耳朵呢,这事儿可是传遍了,怎么说的都有,有说那书童是女扮男装陪在情郎程廷珙身边的,也有说是谢迊稀罕俊俏小生呢!”

    寻羽得意的摇着团扇,眉飞色舞道“你这可都是老黄历了,那程廷珙的书童可不是一般人,听说是威镇边防,劳勋卓著,佑安一方的怀远将军凌云汉的独女,女扮男装做得书童呢!”

    杉羽失声惊呼,道“天啊!那……那亚元郎岂不是要倒大霉了?”

    寻羽用团扇捂住对面人张大的嘴,嘲讽道“满身汗臭的武人,哪里有亚元郎谢迊的文采斐然,人家可是偷着乐都不行呢!”

    杉羽想起自己的遭遇,皱着眉连连摇头,道“怎么会,一个姑娘家出了这种事,可是吃了大亏的!”

    寻羽用了就你还不知道的眼神,眉毛一挑,道“那谢迊可是余姚谢家的儿子,出身名门,听说还与解元谢迁、锁元谢通沾亲带故的,你看这名字还都是一个偏旁部首呢!”

    杉羽自幼饱读诗书,在心中写写画画后,双目圆睁,恍然大悟道“还真是,看来日后谢家的子孙真是前程可期,竟一次出了这么多青年才俊,真是祖上冒青烟了!”

    寻羽双手一拍,分析道“所以啊,怀远将军的独女这是在提前压注,待来年谢迊再次金榜题名,可不是一个武官之女便可以得手的呢!”

    杉羽想起自己获罪的爹爹,眸中染了一抹感伤,道“是,咱们大明是文人骚客的天下,哪里有武人的容身之处呢?”

    寻羽阅人无数,自是看懂杉羽在想什么,瘪瘪嘴,不满道“知道你是官家小姐,虽被充为官妓,但也看不起咱们这些沦落风尘的女子。”

    但寻羽想着同是天涯沦落人,便劝慰道“哎!做人最重要的是快活,咱们教坊司不仅是那些泥腿子、穷秀才没资格进,就连能进的那些有声望、有地位、有才气的文人,不是还要讨好咱们,给姐妹们送金银珠宝!

    若是日后咱们运气再好点儿,被这些达官贵人瞧上,从而升为妾室,咱们的肚子再争口气,生下个如解元郎谢迁这样的儿子,姐妹们这一辈子便是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寻羽一脸自豪的凑在杉羽耳边,继续轻声道“咱们亚元那晚可是虎猛龙精,小厮、丫鬟们皆是害羞得躲了起来,一旁手无缚鸡之力的程廷珙是拦也拦不住,一巴掌被谢迊拍晕了过去,之后接着……”

    程溁站在圈外,悄然听着美人间的闲聊,得知了那夜鹿鸣宴后来那档子事儿,迫不及待的挎着篮子,连忙蹬着小腿儿,跑回锦鲤楼。

    待进了天字壹号房,程溁赶忙便将自己打听到的事儿,原原本本汇报给谢迁。

    谢迁瞅着程溁回来了,立时停下手中正在收拾的行李,一改方才冷凝神色,露出爽朗的笑容,道“小六说的事儿很重要。”

    瞧着大包裹,继续道“一会儿让卫凌将行礼先送回船上一部分,咱们走的也轻松些。”

    程溁狡黠一笑,打趣道“好的,主子,咱们定要将姑娘们欠的账要回来,否则小六走的都不安心!”

    谢迁脸色一沉,道“不许胡闹!”侧过脸对着一旁站得挺直的人,道“卫凌去将这些行礼送回船上,再去问问亲卫队近来收购鸭绒的数目!”

    话落,卫凌应声领命,提着行礼连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程溁忽然记起这个年代可是最忌讳乱说的,顿时面上乖得如一只小奶狗,一脸认错的态度,但心里却想着今年过冬,保暖用得羽绒的事儿!

    谢迁瞅着程溁这个小模样,心中哪里还有什么气,上前几步,紧紧拥住程溁,他怕了,实在是怕了,怕失去程溁。

    心思百转间,将程溁的话与自己得来的消息结合在一起,猛地灵光一现,分析道“原来如此,是咱们一直忽略了。那程月仙不过只是凌婳蝶的替死鬼,这千金难得的麓川媚药,绝不会是一直住在金陵的程家人能弄来的,唯有凌云汉这个征战沙场的怀远将军才有路子!”

    程溁也不傻,只是不愿用歹毒的心思去揣摩别人,经谢迁这一点拨,稍微一推敲,失色道“难道……难道那次程月仙给溁儿下的麓川媚药是凌婳蝶给的,人家凌婳蝶这是在借刀杀人!”

    谢迁拉着小姑娘的手,微微点头,道“十成九这个样子,凌婳蝶才是幕后黑手!”

    顿时程溁气得不打一处来,怒不可遏道“毒妇!原来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凌婳蝶在设计我!本来溁儿还同情她被那个了,但这会儿……”

    谢迁耳朵微微一动,忽然抬手,轻轻捂住那叫嚣的小嘴儿,道“嘘!来人了。”

    “咚、咚、咚!”一阵上楼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后传来敲门声。

    无需揣测,程溁便知,又是那张时敏与宁良来找谢迁讨要梅花篆字的字帖了。

    谢迁宠溺的瞅着程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真是呱噪,迁表哥又要先应付一下这些人呢!”

    程溁顿时一扫怒容,笑道“好事啊,又能蹭饭了,迁表哥先带他们去隔壁王华那,待溁儿换好了书童的衣裳便去。”

    待程溁手脚麻利的更衣完,便听王华的屋里几人道。

    张时敏胡子一抖一抖的劝道“小迁啊,去吧,去消遣一下,自古文人雅士就无一不去教坊司饮酒作乐,写诗漫爱的,有道是壶中天地亘长,身投觥筹酒觞。”

    谢迁冷冷皱眉,淡淡道“晚辈不喜那呱噪的地方。”又想起程溁节俭的性格,补充道“就近在锦鲤楼吃一顿便好。”

    宁良品了一口玉杯中的福鼎白茶,摇头道“不要对婉君入云阁这类教坊司有偏见嘛!

    教坊本是召令侍酒赋诗,为高雅女校书的聚集处,是主掌俳优杂技、教习宫廷俗乐的官署,其中技艺高超的艺人,都能时常给皇族献艺。

    从唐高祖开始,教坊便都是歌舞雅乐的风雅之所,即便唐朝风气开放,教坊里风流渊蔽,但也不是青楼,里面的皆是艺人,不是娼妓。”

    王华亦是点点头,道“不错,那婉君入云阁的女子虽是身不由己,可皆是卖艺不卖身的好姑娘。”

    宁良眸子滴溜溜一转,瞅着谢迁的年纪,笑道“哦,呵呵!看我,小迁还不知道吧!教坊司里只有娼妓是卖身的,歌妓、舞妓等人,一般是不卖身的,称为清倌人。当然也有两个都卖的,称为红倌人。

    婉君入云阁的档次自是极高,接待的也皆是些达官贵人,风流才子。纯粹做皮肉生意的妓院称为窑子,并非风雅之所,咱们都是不屑一顾的。”

    程溁在门外听得这忽悠都心动了,原来这时的风月场,竟这么有讲究,顿时心思活络起来,想去凑个热闹,顺便见识一下。

    立时,蹬着小腿儿进了屋,佯装一脸愁容,道“两位大人,我家主子之前不过是个穷秀才,这才中了解元没多久,那日在贡院路撒铜钱,从街头至巷尾的大姑娘、小媳妇,就无一人未捡到铜钱的,那场面着实是体面。”

    说着小脸上的愁容更甚,紧紧蹙着眉,用两只小肉手比划了两对六,继续道“可大人您不知,那日的铜钱合计可是用了六百六十六两六钱的白银,我家主子这些日子虽不说,可着实是心疼坏了呢!

    那什么阁,一听便是风雅之所,可这消费也定然不会低,奴才虽没什么见识,但也听过销金窟的名头咧!”

    宁良顿悟,大手一挥,摆了摆衣袖,道“我们怎么说也是长辈,那能让晚辈花银子,今日的费用,本官全包了!”

    听了这话,程溁顿时笑得见嘴不见眼,恭维道“宁大人不亏是世家出身,不仅学问好,为人处事也大气!我家主子什么时候有您一半风光,奴才俺做梦也会笑醒的!”

    暗道:好咧!这次又能宰这人傻钱多的宁良喽,她家谢迁若是敢这么浪费银子,她定要日日让其跪搓板。

    宁良捋着胡子,心中得意非常,心道:看看,看看!连这小书童都知道,这解元郎虽是才高八斗,但还是不如吾矣!

    话落,程溁喜滋滋地拉着谢迁上了马车。

    若是一般人,哪能拉得动内力深厚的谢迁,但拉的人是程溁,便大大不同了。

    其一:谢迁担心程溁用力过猛,拉伤了那小胳膊、小腿儿。其二:只要是程溁想去的地方,就算是刀山火海,谢迁也甘之如饴。

    谢迁宠溺的瞅着,那小书童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表情,心中甚是疼惜。

    一路疾驰,马蹄飞踏,待马车一停,但见六岔路口的中心,车水马龙处有一楼阁,门口有两个大石狮子,上方处挂着乾坤太极图,金漆篱门的朱栏内,有一丛碧绿细竹。

    远望此楼整体造型如同一鼎倒放的香炉那般,里面耸立的一丛高竹,如同插在香炉里的香火。

    后面几处院落连城一片,如同一口放倒的棺材,若是从空中俯瞰,八成会是一个五行八卦阵的造型,难道这便是传说中死去亡魂在六道轮回中,修炼的绝好之处。

    只见里面一名貌美如花,言谈举止飘逸的女子从内而出,缓步到了门首处,对着一华衣男子,俯身行礼,道声请了,那女子竟是欲要转身回去。

    程溁定睛观之,此女不正是晌午闲聊的美人,待一细瞧,此女容频娇丽,体态轻盈,一看便知其舞艺甚佳。

    寻羽见了宁良,即刻笑着上前引路,边走边道“宁大人,寻羽好想你呦!也不知您有没有想奴家?”

    宁良老脸一红,又强装正经,道“咳咳!乖,去老地方!”心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说着寻羽将几人引了进去,其内门庭清整,绣户对着青森森的瘦竹,翠帘高卷,绣幕低垂。

    几条曲折雕花的走廊,通向不同的院落。

    走在其中,赏那小桥流水、亭台院落,亲切又温馨,宾至如归的感觉扑面而来。

    帘儿下又见几名佳人,只闻得阵阵吟诗作对、棋子落盘,推杯换盏之声。

    此处若不是阁楣上有“婉君入云阁”五个鋶金大字的牌匾,根本无人会想到这般雅致之处,便是传说中的女闾。

    果真是别有洞天,鬓亸乌云,钗簪金凤;眼横秋水之波,眉拂春山之黛,处处是佳人。

    待上了阁楼,进了天子号房,其两旁又有耳房,皆是宽敞明亮。

    迎面立着一块辟邪化煞的泰山石敢当,在一旁是琴棋书画、笔墨纸砚等文雅之物。旁侧插着几朵彩菊的宋代古董瓷瓶,更是画龙点睛。

    中间客座上面,挂一幅水墨画,香几上博山古铜炉,烧着龙涎香饼。

    两旁书桌,摆设着十二生肖的玉石手把件,壁上贴许多诗稿,就连屏风等物,也均是精致的绣着梅兰竹菊,甚是高爽。

    寻羽打开窗子后,给众人依次添上绍兴黄酒,笑道“大人您来得真是时候,稍后有被吉王殿下赞誉的南直隶第一美人莴嫩娘,莴大家上台献艺,大人的屋子方位是最好的,您只要打开窗子,便能瞧见全景。”

    陡然间,宁良一脸憧憬,捋着胡子道“本官自从在鹿鸣宴上,见莴大家鼓上起舞,便是日日不忘其娇媚,实在是美!”

    寻羽如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点头,娇羞道“是呢!莴大家可是不时长献艺的,大人您真是好福气。莴大家之娇媚,就算是我这小妮子,都觉得摄人心魄呢!”

    谢迁瞅着程溁从窗子望着隔壁桌上的吃食,连连咽口水,淡淡道“麻烦姑娘上一些这里的拿手菜,各摆两桌!”

    寻羽早就注意到这封神俊朗的年轻人,知其身份不简单,不敢轻易搭讪,这会儿得了机会,笑问道“这位莫非便是传说中,令姑娘们一见误终生的解元公谢六步?”

    谢迁连个眼神都未多给寻羽,仿佛未听见寻羽的问话一般,嘱咐道“不要大闸蟹这种寒凉的食物,先来份燕窝……”

    心道:他家程溁在鹿鸣宴上,一顿便食了十几只大闸蟹的蟹黄儿,待回到锦鲤楼便闹了肚子,连夜里都要数次如厕,他担心程溁再次管不住嘴,是以先来份贵重的燕窝,给他家节俭的溁儿垫垫肚子吧!

    谢迁瞅着程溁射来小财迷的目光,继续道“过后一起找宁大人结账!”

    程溁这才心里舒坦了,燕窝本就贵重,在这种销金窟,那价位更是连连翻倍,一般人还真吃不起。

    宁良哪里会在乎这点银两,大手一挥,道“好,便都记在本官账上吧!你我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谁家有这么好的主子。”

    张时敏并未接下宁良的话,将手中的酒觞一饮而尽,笑道“就说嘛,解元郎为何如此英俊,原来是爱吃燕窝!”

    宁良凝目瞅着谢迁那俊美的面庞,点头道“看来还真是,这几日每次咱们一起用餐,小迁都点燕窝,看来日后本官也要多食些养颜的燕窝,这样也好让佳人们,一见本官误终身的呢!”

    张时敏打趣道“还是别羡慕了,您那底子就不如人家小迁,还是多学学梅花篆字,多给佳人写几副字,讨其欢喜吧!”

    宁良眸子滴溜溜一转,道“说到这本官想起来了,这梅花篆字哪怕是立志不移,持久不懈的努力,那些没有天赋的人也学不好,但听说小迁你一直被谢家寄养在乡下,这般又是如何习得梅花篆字呢?”

    张时敏也是惜才,亦是好奇道“毕竟咱们杭州府,乃至整个大明,会此书法的名家也是寥寥可数,小迁在乡下,难不成是无师自通?”

    程溁担心谢迁说出实话,道出那些是在冠子巨蟒的蛇洞中学来的,遂插话,道“回大人,是原兵部尚书程信之子,程勤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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