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恒苦心筹划未来发展方向的这几日,城外的战事也有了结果。
在关羽接连不断的攻势面前,吕县的城防和昌豨麾下的士卒都不足以抵挡,在第七日便被攻破城池。
接连六日关羽都在东门督战,其他三门却只是围而不攻,这给了昌豨一个大大的错觉,以为刘备军是铁了心从东门进攻。
为了阻挡关羽,其他三门的士卒甚至被抽调了一半,全都用作东门的防御。
可在第七日的正午,关羽眼看新降的士卒死伤惨重,但也操练得初具规模,便不想再拖下去,直接派自己麾下精锐发动了总攻。
与此同时,其他三门也悍然发动了进攻。
这突如其来的进攻,着实打了昌豨一个措手不及。
开战仅一个时辰,作为主攻方向的东门尚且还能苦苦支撑,但北门却是在张飞猛烈的攻势之下轰然倒塌。
张飞之前就已经憋了整整六日,如今得到进攻命令,如从猛兽出闸一般,直接冲在最前面带头攻坚,城门陷落也就成了意料之中。
伴随着北门城破,这场战役本该进入街道巷战的阶段。但北门的守城士卒早被张飞吓破了胆,竟直接放弃防守,一哄而散,张飞率军入城之后,如入无人之境。
“将军,北门陷落了!”
好在昌豨在军中还算有些心腹,负责防守北门的将领立刻赶到东门城楼上,向昌豨禀报一切。
“什么!”昌豨大惊道,“东门尚未被攻破,北门怎么可能陷落?”
北门将领满脸痛苦道:“将军,北门确实被攻破了,敌军已然冲入城中,还请将军立刻发兵救援!”
完了,全完了!
反应过来的昌豨不禁面色狰狞,心生绝望。
他本想跟刘备大军耗上个十天半个月,直到刘备手段尽出也无法攻破城池时,自己便派人去谈条件,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自己再献城投降,如此才能利益最大化。
可如今仅仅过去了七天,敌军便攻破了城池,自己这时候投降还来得及吗?
不,还是先看看北门的情况再说。
恰逢此时,城外的一波进攻刚刚过去,趁着关羽命士卒休息的间隙,昌豨决定自己亲自率兵赶往北门,万一能将敌军赶出去呢。
“你给我在这守着,倘若再丢了此门,我诛你全族!”
恶狠狠对那位北门将领命令道,昌豨立刻转身下了城楼,率军往北门赶去。
而此时的张飞,却正在城中大肆搜寻昌豨士卒,凡有负隅顽抗者,当即斩杀。
“二哥啊二哥,你在城外督战数日,想不到最后却是我先入城。这下首功肯定是我的了!”张飞满脸喜色地自言自语着,“只可惜那昌豨不在北门,不然连同他一起斩杀,方显俺老张的本事!”
正说话间,前方街道上忽然涌出一队敌军,看上去人数不少,为首之人,正是昌豨!
“那是……昌豨?”
张飞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定了来人正是昌豨之后,心中立即狂喜。
今天什么日子,贼首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几乎来不及反应,张飞立刻挥舞着手中的蛇矛,大喝一声率军杀了上去。
而昌豨见到张飞之后,却也是二话不说,当即命士卒杀了上来,企图夺回北门。
狭路相逢,在吕县并不算宽敞的大街上,两军当即展开了厮杀。
但张飞可是当世一流猛将,麾下又都是跟随他身经百战的精锐士卒,发起狠来,就算是飞熊军的军阵也能撕开一个口子,昌豨麾下的残兵拿什么抵挡。
交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昌豨麾下士卒死伤惨重,剩余者皆面露惧色,夺路而逃。
“不准乱,顶上去,顶上去!”
昌豨像发了疯一般喝止士卒,却丝毫不起作用。
情急之下,他拔出腰间佩剑,当场斩杀了几名正准备逃跑的士卒,但依旧不能止住颓势。
相比于疯狂挥舞着佩剑的昌豨,还是前面的张飞更令人恐惧。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昌豨眼看止不住颓势,心中彻底绝望。
此番非但不能夺回北门,恐怕连自己都要折在这儿了。
对面,张飞一个冲锋杀散了昌豨麾下兵马之后,当即高举蛇矛,纵马前驱,已经瞄准了乱军之中的昌豨。
此战,我不仅要拿下这先登之功,更是要连贼将的首级一起拿下!
再看昌豨,似乎也发觉张飞锁定了自己,心中顿时大为慌乱。
性命危在旦夕之时,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利益最大化,什么待价而沽了,满腹心思都在想着如何保命。
略微一思索之后,昌豨绝望地发现,自己好像只剩了投降这一条路可走了。
早知如此,刚开始就该接受刘玄德的征辟。此时才投降,不但没了高官厚禄,刘玄德恐怕也会轻视自己。
一念及此,昌豨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但终究别无他法,只得扔下手中的兵刃,缓缓举起了双手。
与此同时,张飞却已经杀到了昌豨身前,手中蛇矛猛地刺出。
“将军,我愿投……”
话只说了半句,声音却戛然而止。
因为,张飞的蛇矛已经送进了昌豨的胸口,且因为力量太大,直接将昌豨整个人贯穿,血淋淋的矛尖从背后探出,连带昌豨的铠甲都被刺穿。
“你……我……”
昌豨还保持着高举双手的姿势,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低头看了看胸口的长矛,又看了看满脸嗜血的张飞,头一歪,就此气绝身亡。
有刘备之前的征辟调令,昌豨便先入为主,产生了自己价值极大的错觉,总想着待价而沽。
直到最后到了城破之时,他居然还幻想着讨价还价,可惜张飞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噗呲!
张飞一把拔出蛇矛,眼中露出疑惑神情。
“这厮果然蠢如猪狗……我都杀到他面前了,他非但不想着奋力厮杀,反倒扔掉兵刃,举起双手,当真是死有余辜。”
身旁亲兵立刻下马,挥刀砍下昌豨的头颅,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同时还不忘回头笑着恭维张飞。
“将军神勇,世间难逢敌手,这贼子自知无可幸免,索性放弃抵抗,还能落个全尸。”
“哈哈哈哈……”
张飞立刻仰天大笑起来,满脸赞赏地看了亲兵一眼。
“此言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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