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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鼎之轻重 第六十二章 风起(五)

    起于北地,而席卷全国。

    南北权臣,竟然鼎足而立。

    谁也没有想到,谭嗣同竟然会使出这么毅然决然的一手。以徐一凡的手段,一举暂时控制直隶的全盘局势。而大清中枢,要不就是底下的官吏应对无力,要不就是北京旗族噤若寒蝉,要不就是满清中枢,也只有对谭嗣同的举动委曲求全。

    谭嗣同一跃而成和仅次于徐一凡之后风头正劲的人物。整个天下,甚至包括研究东亚局势的列强,都一时间目瞪口呆!

    末世格局,一下就变得更加的波诡云黠这变数实在太多了。谭嗣同到底是在配合徐一凡,作为他北上的先遣。还是要自己掌握大权,和徐一凡斗一个不死不休?北地这么大一个官僚体系,这么多的旗人子弟,在短暂被他震慑压服以后,一旦反应过来,又会拿出什么手段?

    单单是他们之的斗争就热闹得不可开交,还架得住在江宁还盘踞着一个一直对这神器虎视眈眈,有志于取而代之的徐一凡!徐一凡是等在那里看北地局中人互相之间将狗脑子都打出来,还是趁此乱象,迅即挥师北上,同时辽南之兵南下,一举定鼎?

    地方督抚大员们,装病的好了,闹着要告老不掺乎这混水的也不闹了朝谁递折子告老?朝廷、谭嗣同、还是徐一凡?个个的将地方有头有脸的人都召集到省城来家商量应对眼前局势。但大家伙儿都是一个感觉,除了眼下局势纷乱到了难以措置的地步,还有一点就是,中枢权威,经甲午投降一挫一凡在两江差不多半**就差明着说要造反又是一挫,本来就是气若游丝,现在经谭嗣同在这么一举动。

    再忠心的人明白了,这煌煌大清,就等着不知道谁来最后给它盖上陀罗经被了!

    忧心国事的未免就是然泪下,满心彷徨不知所依。不知道大清能不能撑得住,也不知道徐一凡能不能接手全盘。如果谭嗣同居然撑得住,到时候大家又该如何选择?

    更别样心思的人,值此末世,本来就身为督抚坐镇一方。徐一凡做得嗣同做得,我又为何做不得?还是先观望一下局势吧要是徐一凡不能表现出能取而代之的气魄本事,不能尽快以雷霆手段劈开眼前这一团乱麻,收拾眼前这纷乱到了极处的局势他也不过便是个人!到时候自己未尝不能一方诸侯

    人心鼎沸如潮。列强公使国内地电报络绎于途。也在拼命搜集最新地情报。就连这段时日奄奄一息。因为大清国内内乱而来不及敲定对日最后合约而暂时松了一口气。勉强维持着地日本政府。居然也偷摸摸地在自己国内报纸上面喊出来了如果天助神佑。清国由于自己内乱而崩溃地话么大日本帝国就算又闯过了一个关口。卷土重来未可知!最好地指望。就是谭嗣同真地能在北地稳住局势权独揽。尝到权力美味地他。拼命抵抗徐一凡地野心才好。到时候清国南北内战日本就可以休养生息

    几家列强华地西文报纸。却因为利益相关。没有日本这种幸灾乐祸地心态。反而在发了最新时局进展地新闻后。在时评当中隐隐约约地哀叹。日本残废。清帝国走向崩溃。在远东要围堵俄国地扩张。看来只有指望清帝国迅速出现一个可以收拾局势地强人爱新觉罗家。再也指望不上了!

    归根结底。大家地目光在短暂地为北京变动目眩神驰之后。还是自觉不自觉地转向南方。徐一凡。又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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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宁城督署之内。北京谭嗣同逼宫地消息传过来。门口也跟澡堂子似地。奔走之人。来往不绝。有徐一凡自己手下心腹。又地方有头有脸之士。还有各地督抚先期派到这里来地代表。

    就连江宁城百姓。这一两天也乐意来这里看看热闹。老百姓地议论。又和局中人不同。他们更愿意谈徐一凡和谭嗣同地兄弟关系。再加上一个武林大豪王五。哥仨一头磕在地上。现在一南一北。平分天下。这是什么气魄?到时候。也不知道是徐大帅封谭嗣同当一字儿并肩王。还是反过来?王五这个大哥厚道。不和两个弟弟争天下。到时候不知道是就一个天下兵马大元帅呢。还是赐王五一根金。上打昏君。下打谄臣?

    禁卫军督署亲兵营下值在旁边来碗猪油汤面,老板还会神秘兮兮的凑过来:“老总,谭大人当初是和大帅歃了血,先到北京城的吧?要是总爷能见到大帅,唉能说句话,北京城当了几百年的都城了读书人讲的,我在旁边听到的,一西安二洛阳三北京四南京,轮也该轮到我们在天子脚下了,唉是的啊?”

    江宁城中,有心人都望徐一凡的督署凑。谁都盼着能见他一面,就算捞不到这位权倾东南的徐大帅说的实在话,瞧瞧他脸色也是好的啊!那些督抚主人还要看风色,只是先派来的代表,更是没头苍蝇也似。徐一凡本来就不怎么待见这些代表他又不是在他那个历史上民国年间军阀争霸,互相派代表大家讨价还价。老子要的是你督抚亲身来朝!现在不来,到时候也得来。

    平日里他就从来不接这些代表求见的帖子,这个时候这些代表再怎么寻头覓缝,更不可能见着他老人家。这些在地方也是有头有脸,身上多半有个道台却罩着的代表们也只得大多时候眼巴巴的坐在督署门口附近的小饭馆里头着徐一凡的那些新朝手下神色匆匆而来,又神色匆匆而去。想拉点交情都拉不上

    他们唯一能知道的,就是督署门

    人的话。

    “大帅这几天不在督署办公,身子不适,在内宅休养。各位是见不着大帅的帅也给各位道乏了请吧!”

    徐一凡这个时候在自己内宅?骗谁呢!

    可徐一凡这几天还真的很少到督署的签押房里头,大多数时间,都在自己内宅。偶尔和李璇下下棋自从李璇知道秀宁和徐一凡学下围棋之后,就就抱着棋谱苦苦钻研。不过他和徐一凡下围棋,在徐一凡口中,那不叫对弈,而是叫做“杀光光”。让李璇九个子,最后再把她的所有黑子都提光。李璇咬着牙齿输十盘八盘之后,就愤愤的和徐一凡再开一局国际象棋报仇。杜鹃和洛施这个时候往往在旁边敬畏的看着。徐一凡甚至还有一次无意间看见她们俩也躲在闺房里头下棋,抱着棋谱苦苦钻研盘上两条大龙搅在一起,都没气儿了,还能一直延伸到棋盘角落看起来倒像是五子棋的规则。

    莺莺燕燕,聊以忘怀。

    风终于起来了。时局在如他预料一样发展,可是他的心中没有多少兴奋。

    复生,你要死了。

    我也希望你死。

    和几个女孩子笑闹温柔,过只占每天很少一点的功夫。更多的时候,他却是在背着手走来走去,静静的想自己的心事。等着北地的消息进一步的传过来。

    在北地他派两条线,一条是盛宣怀。一条是楚万里。盛宣怀每天都有一大堆情报传过来字里行间,都是请罪。谭嗣同已经渐渐稳定住京城局势花了那么多钱下去,布置的倒谭事业却告失败徐一凡给他们的使命就是要让北地大乱,结果他却办砸了差使

    徐一凡看到这些过淡一笑,吩咐归档。

    风了,血却还未曾落下。

    是血,而不是。

    楚万里抵北地之后,给他只来过两三份情报。这却是他最看重的东西。特别是关于韩老掌柜带着大盛魁子弟隐藏在香教背后的蛛丝马迹,让他坚信不。这血,注定将落下来!

    他等着北地大乱,等着谭嗣同作为最后一支能稳定北地的力量轰然崩塌。让他徐一凡成为中外唯一的选择只要他以迅雷闪电一般的速度迅速平定北地局势,那这个清,就算篡到手了。只要将这个中枢威权崩塌的空白控制在最短时间之内!到时候他不仅仅是国内的众望所归,也是西方列强在远东抵御俄国扩张的唯一选择!这个时候,估计那索尔兹伯里特使正在拼命给国内发电报呢,让大英帝国早点做出抉择。请这家伙到南京来,起的就是这个作用

    其他各地归心,如何建立新的统治体系。那都是细务了。甚至都用不着他自己去布置,新的官僚体系就会自己磨合融洽,继续各安其位。

    摆脱了满清末世的这个国家,就将走上截然不同的另外一条道路。虽然这以后建设的道路更为艰难,甚至超过他这条逆而夺取的道路十倍,却不是他眼下要考虑的问题。

    虽然他会尽力缩短这动荡的时间,可是这血还会汪洋恣肆的将整个北中国染得通红他虽然早已下定决心不再犹豫,但是让他还能毫不动容,甚至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这未免就太牲口一些了吧?他以前不过就是一个废柴小白领罢了。为了这个,他连一个知性眼镜娘加一对极品双胞小萝莉都给放弃了。

    既然情绪不高,而且反正要等着北地局势变化起来自己才出招。那还不如这几天在家陪老婆呢。

    只是在和李璇杜鹃洛施她们调笑的时候儿,徐一凡偶尔会恍惚失神。

    “复生复生,你知道你将来的命运么?你知道我也希望你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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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苑附近香教里香坛。

    北京城的动荡,在通直隶都激起了最大的反响。但是这个荒僻小村,白天却还是安安静静。只是每天晚上,到这里,从这里出发的快马多了几倍。村子的警戒也越发的严密了。甚至伪装的警戒哨,都放出去四五里地!

    在村子里头一处堂屋之内,二十几条汉子正济济一堂。外面冷,里头却又是香又是火的闷热无比。堂屋正中供着无生老母莲花坐像,盖着八卦杏黄的绸子。下面老大一个香炉,插着粗粗的线香。二十几条汉子没人说话,只是看着站在香炉前面的阎书勤阎尊者在恭谨的上香。

    这些人才是真正的香教外香堂的骨干。韩老爷子隐身幕后,挂的也是护法名义。这些年在外奔走,四下传香,联络各处的是这些汉子。他们多是光绪八年香教起事被镇压之后的孑遗。不像那些看着香教这两年势头起来才加入的大师兄大师姐。对香教事业信得最虔,对洋鬼子和教民的仇恨最深。扶清灭徐什么的,都是屁话。

    熬到现在,为的就是香教自己坐江山光天下洋鬼子和二毛子!

    前些日子阎尊者四下奔走,压制着他们这些最为嫡系的骨干蠢蠢欲动的势头。虽然大家伙儿勉强都忍下来了是还是在心里头嘀咕:“阎尊者不是真投靠了朝廷吧?”

    各位嫡系大师兄这次挑兵当中,也没被挑多少,不少位置给那些新进投机的大师兄们给抢走了,尤其以延庆那个得意洋洋的刘大子为甚。延庆标到南苑入营,刘大子带着红顶子得意洋洋的坐着大轿穿州过府,阎尊者一路陪同到底。很是经过了在座不少人的地盘知道有几个人喝了酒后就当着手下兄弟大骂出口:“阎尊者看来是要拔了香头,不管咱们了奶的,爹死娘嫁人人顾各人,咱们自己干

    直到阎尊者突然将大家召集过来家伙儿才发现,阎尊者还是那个光绪八年事败之后,尸堆里头救出了无数兄弟的阎大师兄!

    阎书勤上完香,转过头来一擦脸上的汗水。红红的香头,照得他脸上伤疤更是狰狞了几分。

    “哥几个,这些伤疤,都是光绪八年,朝廷给打的,二毛子团练给打的!咱们谁都记得,当初咱们死了多少弟兄!过去十几年,咱们风里跑雨里钻,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凭什么他们二毛子住大屋,有肥田,到了州府县打官司,一张二指宽的条子过去,不管有礼没礼,咱们就是几百板子但受无辞?你们以为我姓阎的现在好过一点儿了,就忘了当初的苦日子了?老子烧成灰,也是无生老母座下的小鬼!”

    大家伙儿眼镜眨也不眨的看着像一尊铁塔也似站在那里的阎书勤。

    “朝廷假好心,看着老百姓们都烧香。认了咱们一个义民的称呼。可还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谭嗣同为什么不让咱们全部入伙当新军?为什么不许咱们找二毛子有怨报怨,有仇报仇?都***坏了良心!现在谭嗣同更是谋朝篡位,掌了大权。咱们再忍下去,那就只有等着他稳住手脚,再一个个收拾咱们!***,只有干起来!现在皇上也不是皇上了,朝廷也不是朝廷,谁有本事有地盘有力量,谁就是天皇老子!咱们就要把香教的本事力量都给拿出来!”

    回应他的,是一粗重的喘息声音。

    “昨天议了一天,一句话,就么干了!先不在北京边上闹南宫的曹大师兄!”

    人群当中一黑胖子忽的一声站了起来:“尊者,我在这儿得着您的令呢!”

    阎书勤板着脸一摆手:“是我的令,是无生老母的法谕!南宫一家法兰西,一家比利时的教堂,几千上万的二毛子。大宅子就是百多处,离北京城也远点儿,就在那儿闹起来!让姓谭的够都够不着!烧他们,杀他们,抢他们!不管是真毛子还是二毛子,一锅都烩了他们!开仓放粮,劫富济贫,我就不信百姓不跟着我们走!”

    那曹的黑胖子嘿的一声:“尊者,您瞧好吧,非给您闹出个样子来!”

    阎书勤抽抽算是笑了:“然后是唐山的陈大师兄沽的申屠师兄,沧州的冯大师兄南宫一动,你们也在周围接着茬起来!让姓谭的在北京城屁股坐不住他才几个兵?还有不少是咱们香教子弟!调他出北京城!只要他带兵出去,接着咱们京城二十二县弟兄,再加上现在在新军营里头的北京城,咱们香教子弟坐江山!十天不封刀,杀绝二毛子!北京城就是金山银山,凭什么都姓爱新觉罗?也该着咱们了!然后南讨徐一凡,出洋杀进鬼子窝,让他们再不敢进中原,这个天下,我们香教铁打的江山!”

    阎书勤说慷慨激昂,两眼血红。大家伙儿本来就是藏着一肚子火来的,这几句话一****还坐得住?

    “***干了!”

    “不管是满人还是二毛子,都过过刀!”

    “咱们现在百十万子弟,铺天盖地,当初就不该去挑什么兵!就该闹起来廷已经是稀泥软蛋,谭嗣同也是个活曹操服他?干起来,这天下就是咱们的!”

    “跟着咱们的弟兄,就是没长成的小力巴,一人也给他们闹二百银子,二毛子的女人,一人给他们配俩!凭着什么就该咱们受穷?那些金子盖的王爷府该***换人坐坐啦!”

    阎书勤只是看着这些激动的大师兄,呵呵笑着。门口传来脚步的声音些大师兄们才稍稍平静一点。转头一看,却是章渝在前老掌柜在后,大步的走了进来。

    看到章渝个大师兄都起身行礼:“宋护法!”

    章渝再没了仿佛永远挂在脸上的阴沉神色,一身短打,辫子盘在脖子上,一一向大家抱拳行礼:“多谢各位大师兄!现在我还姓不得宋,等屠了北京城,我才有脸复这姓!”

    大家都是从光绪八年的尸堆里头滚出来的,谁不知道章渝的身世?对他身后的韩老掌柜,大家倒是不怎么熟悉,只知道是香教的财神爷。当下一个个对章渝肃然回礼,再跟老爷子客气的招呼一声儿:“老爷子,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咱们的嚼裹,就烦劳老爷子操心啦!”

    韩中平呵呵大笑:“还不都是无生老母座下共烧一炉香,客气个什么?这村子里的俄国水连珠,都是给大家伙儿预备的。每位大师兄二十杆洋枪,一万粒子弹。车马都准备好了,随各位大师兄回去!打二毛子少不得要犒赏打先锋的,起事的银子,也准备好了。

    老头子在在这里说句狂话。打开鬼子毛子的教堂庄院,得着的都是大家伙儿的。要是还欠嚼裹,一个真鬼子脑袋五百两银子,二毛子的用耳朵数,一只耳朵一两银子。到这儿就兑!大家伙儿放开杀吧!小老头子已经预备了酒席,为各位大师兄壮行,要是酒好菜好,大家多砍几个二毛子脑袋,就算报答小老头子了,怎么样,这买卖能做吧?”

    各位大师兄都是大笑,韩中平伸手让客。大家推推攘攘的就出了门吃席去了。韩中平章渝和阎书勤走在最后。出门一看,已经刮起了东南风,头顶云层也是铅灰色的。冬春之交,北地总有一两场倒节气的雪。眼看着这天气,下雪只怕也就是眼前的事情了。

    阎书勤嘿了一声:“要下雪啦,节气还挺正,今年收成坏不了”

    韩中平淡淡的瞟了一眼头顶天空,轻轻叹息:“要下多少雪,才够将这大地铺满?多下几场吧人老了,以后只怕没机会看这景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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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啪啪的打在窗户上,将徐一凡一下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梦中谭嗣同和王五浑身是血的景象,似乎就在眼前。刚才那场梦实在怪异,似乎还有一个女孩子在海的那头,自己只能遥遥看着她的背影。而那一对双胞胎小箩莉就侍立在自己身旁。

    书房里头一灯如豆,他竟然趴在书桌上面睡着了。醒来定定神,才感到自己耳朵后面有细细的呼吸声音。

    转头一看是李璇的如花容颜,在背后满眼都是温柔的看着他。

    “吃完说看书,结果在睡觉。还以为你多勤快呢还说梦话!梦里有女人么?要是不是我,有你的好看!”

    徐一凡有点心,赶紧摇头有尾巴的话估计都得用上:“没!”

    李璇穿着一件小洋装,栗_的头发在***下如梦似幻。她的大眼睛只是看着徐一凡,缓缓在他身边坐下,小屁股一挤,让徐一凡让半边位置出来。还没等徐一凡说什么呢,她的胳膊就环上了徐一凡的脖子,接着带着香气,更有一点微微凉意的柔软嘴唇就贴了上来。

    这真是飞来福,徐一凡脑子里头什么都不想了,赶紧抓紧时间飞擒大咬。一双手也绝不老实处摸索。李璇就当他的手不存在,滑腻火热的舌头细细的和徐一凡纠缠,仿佛她已经看出了徐一凡这几天心绪不佳,在好好的抚慰他一般。

    过了好长时间一吻算结束。

    徐凡解她背后扣子,才解到一半。李璇坐直身子脸晕红,扭扭身子赶开他的手:“说好结婚了才给的嘛!你可是大帅!”

    徐一凡遗憾住手,看着她不说话。李璇也知道徐一凡想说什么,那一个噩梦般的夜晚啊,一个对生理卫生一无所知的美丽少女怀着忐忑的心跳上了大灰狼的床想到这个她脸就发烧,太丢人了!几次想给徐一凡到那天晚上就觉得没脸。现在她基本属于鸵鸟,能赖一天就是一天。

    “我知道你几天有心事我又不是那个格格么国家大事都能说得上来。不过我也想学这些我知道我要学这些你才不高兴呢。我家够有钱有权的了,懂了这些免不了就要帮自己家说话姓李呢,不懂就不会说错话了所以就只能亲你一下好一些没有?”

    李璇晕红着脸捏着徐一凡腮帮子,拉得老长,左看右看。徐一凡哼哼道:“你这样捏着,我怎么笑给你看啊”

    李璇扑哧一笑放手:“没正形!当初还敢让人用棒子打我呢!”

    徐一凡呵呵一笑:“你乖了嘛”接着他的表情就变得有点猥琐,手也悄悄的从李璇背后扣子解开处伸了进去:“给我吧”

    李璇脸越发的红了,他摸任他摸,李大小姐岿然不动:“说好结婚的啦!要不你下围棋让我赢了也成!”

    徐一凡的手都快摸到山峰边缘了,入手之处,滑腻得难以想象。以前那个时代,街上人工美女不少,脸上左折腾右折腾。可是身上看不到处总有些缺憾,比如说小白领美女,整天坐在电脑椅上,屁股上面多少有点粗糙,这是难免的。可是李家这种大家族,家里女人不知道用的什么保养秘方,他的手从上到下游走,已经碰到李璇的小屁屁了,仍然滑腻光洁得不可思议!

    听到李璇这话,他也顾不得手上享受了,赶紧抽出来就要起身亲自去拿棋盘。

    想让你赢还不容易?

    李璇却狡猾大大的,格的一声轻笑就跳起来。手弯过去努力系着洋装背后扣子:“我可没说是今天!”

    失算,失算。天下英雄都逃不过我徐某人的五指山,结果却在你这丫头面前栽了跟头!徐一凡望着自己右手,神情满脸的萧索。看见李璇咬牙努力扣扣子的样子,他叹息一声,转到李璇身后帮她。李璇只是软软的靠着他,等他扣好,就拉着徐一凡的手出门。

    一对朝鲜俏婢,正提着灯笼站在书房廊前。等候着小姐出来,看到徐一凡,这对朝鲜小丫头无声的敛行礼。南心爱心态小些,听到两人在里头的调笑,脸红红的。南英爱却成熟多了,站在那儿眼波流动。李璇格的一声笑,推开了徐一凡,在两个朝鲜丫头簇拥下款款的去了。

    夜空里头,一颗星星都看不见。只有风一下一下的拍打着窗户廊柱。徐一凡只是看着李璇的背影,女孩子背着手几乎是在踮着跳着走。

    让身边女孩子平安喜乐,也是男儿成就之一呢。那些血腥的杀戮,费尽心思的盘算,就保护着她们离得远一些吧

    李璇突然回头,远远的说了一句:“听人说,要下雪了呢。你要是没事,一起堆雪人呀?”

    徐一凡一笑。

    是啊,要下雪了呢。

    只是不知道这冬去春来的最后一场雪,是白色的,还是红色的?

    李璇哼着不知道什么调子在两点***下去远,身形婆娑如梦。她被自己保护得很好,无忧无虑。杜鹃和洛施也是一样。

    可还有一个离开了自己家族的女孩子呢?

    她要知道这血落下来,也有他促成的一部分。她又会怎么想,她又会怎么做?

    早点崩塌吧,这个大清!这二百余年黑沉沉的夜空,笼罩着每个人。甚至连统治阶级里的人,都无论如何逃脱不了这悲剧的命运!快点灭亡吧!这黑暗,已经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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